万事如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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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狄裴】七夜(上)

想了想还是发了 现pa 老狄有点渣 ooc是我的()

一直没写过他俩 写出来居然这么难看 唉!


七夜

 

穿过长长的樱花林,就能看到远处笼罩在一片白雾的村庄。

后山升起徐徐袅烟,那片村子和别处不一样,看起来是新建的。

狄仁杰说:“那里应该是温泉村了。”他一边提着行李一边看手机导航,“还有两三千米呢。”空气很湿,有些叫人喘不过气,肺部如同进了水,弥漫着空调开放很久的味道。镇上没有下雨,只是阴蒙蒙的一片,云层很厚,透不过阳光。裴东来没有戴帽子,他穿着米白色的衬衫,皮肤素白,惹人注视。趁着狄仁杰看地图的时候,他蹲下身去逗弄墙角边蜷缩的黑猫,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纠成一团的皮毛,小猫小声地叫了一下。

狄仁杰回头看他:“……你怎么就玩起来了。”裴东来没抬头,淡淡地说:“不是有你吗。”

“找着了路……”狄仁杰有些哭笑不得,“别说,这猫怪像你的。”

两人沿着湿滑的鹅卵石路慢慢走着,估计是村里铺的,有些年头了。算是建在山脚下的村落,路靠着山的地方有供溪水疏通的小渠。营业淡季,游客不多,偶尔路过的大多都是扛着担上山采药的农民。乡音很重,费很大劲才能听懂一两句。裴东来花了十块钱买了两根黄瓜,蹲下身子放在路旁的小渠里唰了唰,就往嘴里啃。狄仁杰看见了哎了声,道:“不洗干净吃坏了拉肚子。”

裴东来没有理他。狄仁杰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他自认通知人心,却怎么也看不清这个人,唯一确信的是裴东来爱他。刚确定关系的那个时候狄仁杰还在大学里当教授,裴东来是他新来的助教,面容俊俏神色冷淡,加上天生的肌色和水红色的双瞳,听说在学校里挺有人气,男女通吃。裴东来和他经常因为备课方案争执起来,他最常说的一句是你什么都不懂,狄仁杰说东来我才是主讲,两人常常不欢而散。直到有一天裴东来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揪住他的西装领子,力气捏得很大,那条褶皱烫不掉。年轻一些的男人狠狠地吻住了狄仁杰那张舌灿莲花的嘴巴。那天应该是盛夏,办公室空调开得很低,狄仁杰可以看清楚裴东来每一根雪白的睫毛轻轻颤动,像是无云深夜的白蛾子。他旋即搂住了裴东来的腰,把他压在办公桌上开始激烈地吻起来了。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脸红,裴东来看着他,气息不稳:“……开房?”

狄仁杰笑了,他抓着裴东来的手腕把他拉了起来,凑近了给他系好领带。男人沉默了一下,平淡道:“我结婚了。”

“结婚快五年了。”他重复了一遍,“我妻子在美国那边做外教。”

裴东来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他神色如常地开始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,狄仁杰有时觉得这是残忍的理智。双方都没有先开口,空气中弥漫着飘之不去的尴尬。狄仁杰想自己是不打算拒绝他,只是陈述事实罢了。没有一个人会甘之如饴接受第三者的身份。过了一会儿,他才说:“我们可以试试。”

裴东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手中的文件夹捏得死紧。他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纸杯的水,然后悉数泼到了狄仁杰的脸上。

被泼的那人眨了眨眼,觉得这场面总在哪部电视剧上见过。女主声嘶力竭地质问负心男主为什么要这样对她,句句泣血肝肠寸断。狄仁杰觉得自己是有些过火了,只是这句话究竟几分掺真,他也说不上来。对于裴东来,他始终有所保留。

后来他俩还是上了床,水到渠成的、顺水推舟的。裴东来没有质问他、没有大发脾气,他就像平常一样拿了狄仁杰的车钥匙,从地下车库开上来,一路开到了他郊区租的公寓,这是狄仁杰第一次去他家。他的衬衫领子还滴着水,被裴东来一把扯开了。

他在他身  下隐忍地喘着,雪白的指尖用力地抓着凌乱的床单,狄仁杰把他的手指掰开,然后一指一指地与他交扣。完事后两人都没说话,狄仁杰躺在床上看了会手机,才发现裴东来趴在他身旁睡着了。

他突然想紧紧地握住这个年轻人瘦削的肩头。

这种荒唐的关系持续到现在,他们换着地方做    爱,在所有教授离去的办公室,明黄的夕阳透着落地窗射在昏暗的办公室,像是把眼前人的肌肤染上了一抹鹅黄。

这种时候狄仁杰总有一种自己非常爱他的错觉。

 

二人步行到温泉村的时候天色已沉,门口挂着一串过年时还没摘下来的红灯笼,闪着忽明忽暗的光。前台小姐再三确定只有他们俩,又多看几眼面无表情的裴东来,才踏着崩了跟的高跟鞋引他们去房间。

事先定好的房间选在前厅后山,是一间茅草屋,推门进去倒是样样俱全,和普通的双人酒店房没有区别。屋子后边是独立的小温泉,四周架着屏风,很是精致。再往后的小路是通往公共的温泉区,此时入夜已深,又逢淡季,早早关上了。

裴东来站到屋外抽烟,风有点大,他点了好几次也没点起来,索性叼在嘴里,浅浅地咬着烟嘴。狄仁杰坐在床上看他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此行说白了算是分手旅行。新年的时候上官静儿回了国,狄仁杰和她结婚这么多年聚少离多,也没要孩子。除夕那晚两人和父母吃过年夜饭,沿着河边慢慢走着。那时下着点点小雪,街上人不多,上官静儿问狄你冷么,学校过得怎么样。狄仁杰说还行,我倒是有个挺有趣的助教。

上官静儿被勾起了兴趣,说来听听?

也不是不愿意讲,狄仁杰说,这个时候不该说些别的么?他知道上官静儿是一个观感敏锐的女人,相敬如宾这么多年,谁也不想撕开这份表面。

却在这时,他的手机戛然响了起来。

是裴东来。他温柔地对上官静儿笑了笑,示意自己接个电话。

那人声音裹雪,却意外的柔和,声音有些吵,想是在和家人聚会。

裴东来问,你在干什么?

狄仁杰看了一眼上官静儿,说,我在和我妻子一起散步。

上官静儿莞尔。

裴东来顿了一下,平淡地道,新年快乐。

还没有十二点……他想说,却被突如其来的忙音打断了。

上官静儿问,是谁呀?

狄仁杰收起手机,牵起她的手,学校的同事呢。

那晚上官静儿问他想不想要孩子,狄仁杰愣了一下,说随你心意。女人微笑地说,我想咱们有个孩子,以后一起在我那边,对孩子也好。

他总是不合时宜地想起裴东来的脸。

然而他还是握住了上官静儿的手,一寸一寸抚摸着她的腰肢,道,好。

 

他的离职手续是裴东来帮他递送的,送达之前他略微看了一遍,抬起头看他,恭喜。

该怎么形容那时候的心情呢,或许像是美式咖啡里冒着气泡,膨胀之后爆裂溅起的褐色液体。只是各取所需,满足彼此生理需求的伴侣罢了。狄仁杰张了张嘴,最后干涩地说,谢谢。裴东来说,没必要的。

不是要去美国了吗,不如选个地方去玩吧,你走了我会找个新的工作。裴东来说。

他像是一根尖锐又寒冷的冰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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